保定西大街的红色记忆,记张培植烈士和协生

保定西大街的红色记忆，党早年在北方的印刷据点——记张培植烈士和协生印书局

原创张帆图片胡志民

父亲张培植.在杭日战争时期惨遭日寇杀害.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年清明节.我和均已离休的弟、妹.相约到阔别的家乡——保定.为父亲扫墓，在烈士陵园.我们找不到他老人家的墓碑，新增加的只有一个企业家病逝后.其厂家为他修的墓，有关人员说：现在陵园的墓都由家属、单位出钱修建。归途中.我们到我青年时代生活过的化真照相馆和协生印书局去凭吊，化真照相馆已平毁.正在新建大楼，而协生印书局的楼房依然矗立在保定西大街，灰色的大楼内.空无一人、前门堵死从后院东墙开了个新门。门两侧墙上挂着两个牌子，墙上的两个牌子不大.右侧的用醒目的红色油漆写着：

保定市文物保护单位

协生印书局

保定市人民政府立

一九九三年二月一日

左侧的牌子上也用红色油漆写着：

年由中共党员张培植创立.在二三十年代.书局暗中大量印刷我北方党组织的书刊文件.为传播马列主义真理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原书局为前店后厂.现存建筑仍保留了当年的风貌，

我们拍照时.旁边一位住户说：“协生的房子要拆.要扩建.要我们搬走.”回京后.我们与大哥张林池商议.给保定市党政领导写了封信.表示感谢.并建议协生的楼不要拆.我们收回产权.将它移交给市文物单位.作为保定市革命博物馆，如果必须拆除.希望按原貌易地重建.让保定市有座唯一的革命博物馆，

协生书局后院

年.我在延安抗大学习时.见到了保定育德中学老师和培元.当时他担任毛主席的秘书，他对我说，“协生印书局是党在北方的印刷出版据点，”他勉励我好好学习.毕业后上前线，

“文革”之后.原中组部副医院治疗.我去看望他时.他对我说.你父亲创办的协生印书局.印刷发行过许多党刊、文件和进步书籍，我在保定第二师范上学时.经常去阅读。

年.我先后参加了河北省新闻出版局在北京，保定召开的党的出版史座谈会.听了些发言.看了有关历史资料会议前后拜访了革命前辈王禹夫、齐庆祥等同志.并且会见了一些熟悉协生印书局情况的人士.他们都认为协生印书局确实是早年中共北方组织的印刷据点，父亲张培植为协生印书局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最后为革命、为党的事业献出了生命.至年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参加同盟会反清被押往北京囚禁

年鸦片战争以后列强纷纷入侵中国，年的义和团爱国运动席卷华北、东北当时在张培植的故乡清苑县东阁村天主教势力极大，教堂神甫在当地作威作福.与地主勾结利用各种特权、鱼肉人民.参与镇压义和团，童年的张培植目睹了义和团的反帝爱国运动对其充满了同情.对帝国主义入侵中国，镇压义和团极为愤慨。

年，中国同盟会在日本成立。同盟会发行的民报》传到保定后，同盟会的组织也发展到保定。不久，张培植参加同盟会，并积极进行反清的活动、

年，张培植被清政府逮捕，作为“要犯”押解北京审讯，囚禁。年，清帝退位，他恢复了自由，回到保定，受到欢迎。

炸袁世凯、曹锟遭通缉、参加五四运动被开除

张培植从北京返回保定，入校继续学习，十分刻苦。年，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中学课程。学校保送他进入北京协和医学堂学习。他到北京接触了很多革命人士，眼界更加开阔。

年，由资产阶级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统治，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君主专政制度。日本为独霸中国，以支持袁世凯称帝为诱饵，向他提出了旨在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在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势力勾结下，袁世凯窃国称帝，将中华民国5年改为洪宪元年。年轻的张培植投入到反对袁世凯的斗争，曾和同盟会暗杀团共谋炸凯。当袁乘车从东华门出来，经家街茶馆时，突然从茶馆楼上飞来一颗炸弹，落在马车旁边爆炸，袁惊慌逃走。在这次行动中，他负责配制炸药，但炸袁没有成功。

保陽公園何來炸彈-晨报年09月28第2版

年和年，直系军阀打败皖系和奉系军阀，控制了北洋政权。曹锟贿选为总统。在选举之前，父亲的胞弟张国钟(保定军校毕业，时任清苑县议长)来京找父亲说，他奉广州大元帅府之命炸曹锟。他们两人和李东园、索非研究，由父亲配制烈性炸药，由李东园投掷炸弹、那天曹锟坐在戏院楼上包厢，李投弹不准，落在池座爆炸。戏场大乱，曹锟乘机抱头逃窜，卫兵、座客伤17人。次日，《晨报》刊出“保阳公园何来炸弹”，轰动全国。曹锟下通缉令，

张国钟、索非在保定南大街被捕，李东园经天津逃往广州父亲逃北京隐蔽。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曹锟下台。国民军总司令冯玉祥撒消曹锟下的通缉令，通知释放张国钟。

年，全国掀起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时，正在北京学习的张培植，不顾校方警告，以极大的热情投入这一运动。深夜，他在地下室刻印传单：白天，散发宣传品。离毕业仅差几伊，他被学校开除了。有人为他惋惜，但他却毫不后悔。没有毕业证书，不能当医生。后经师友引荐，他医院当了药剂师。医院做掩护，在教会的地下室继续秘密印刷五四运动的宣传品，巧妙地利用门诊机会，将传单散发给群众。

父亲张培植在参加五四运动的过程中，受到了极大的锻炼和教育。他如饥似渴地阅读陈独秀、李大钊等人编辑出版的《新青年》《每周评论》，注视着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发展，以及革命者与改良派的斗争。他开始懂得了革命靠个从暗杀是不行的，必须有人民群众参加才能胜利。

开办协生印书局传播马列主义

协生书局东侧

年,中共天津地下党组织办的协成印刷厂目标暴露需要转移,经人联系,张培植将其机器设备运到保定,开办协生印书局,附设中国书店。同时,还开设了恒昌照相馆、中华鞋店等店铺。从此,张培植以实业家、商界名流的姿态出现,公开印刷教学课本、教学参考资料和《河北日报》、《民声日报》、《振民日报》及表册、信笺、广告等,以其收入,给中共保定地下党组织提供经济援助。同时,利用这些店铺收容安置了许多革命骨干分子,建立革命秘密联络点。协生印书局负责承印中共保定市委书记张廷瑞、高蠡博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刘宪增交给的顺直省委文件、农会章程及印刷品。30年代初期,协生印书局接收中共保属特委领导王宇斧主持的北方人民出版社的印刷业务,承印的马列主义书籍主要有《社会科学初步研究》、《土地农民问题指南》、《苏维埃宪法浅说》、《共产党宣言》、《资本主义之解剖》等多种。协生印书局在残酷的环境下,担着风险,夜间突击排版、校对、印刷、装订,再经王宇斧巧妙地邮寄出去,使马列主义的书籍广为传播,给革命人民送去精神食粮,播下革命火种。

被国民党保定行营逮捕判刑七年

一天突然从天津运来大量蜂箱,仅从账面上就有箱,分发地点有三:一是博野、蠡县;二是定县;三是易县。蜂箱都是两层,里层装有枪支、弹药。显然这是为高阳、蠡县及完县五里冈暴动准备的武器。

高、蠡暴动时,我家东闾村紧邻这两个县,成为物资总转运站,枪支、弹药、旗帜、袖标等,都从我家分运转到暴动村庄。暴动失败,我家又成为暴动组织与中共顺直党委的第一个据点。

高、蠡暴动纪念塔

暴动的领导人刘子陵、白坚、李永茂、张桂同、齐庆祥等人,先后都从我家转移。白坚等是父亲用轿车送走的。暴动的图章、肩章、旗帜等,都由父亲收藏起来,交我侄子张秉衡(中共党员)转移埋藏。开始埋在东闾村寨边楼旁,后情况紧张,连夜挖出运,不知去向,张秉衡不久去世。父亲曾查找多次,也不知下落。直到“文革”期间,张秉衡的儿子张同聚(现名张志新,青海军区副参谋长)同他哥哥张同会拆旧房翻盖新房时,在他家的墙里、地基边才把这些物品挖了出来。但大部分文件、袖章已腐烂了。他们将其中的一部分交给当时的清苑县革委会了。

父亲对高、蠡暴动的农民兄弟总是念念不忘,年春,他从保定到蠡县轱轳山村看望农民兄弟。名曰赶庙会,实则发放书籍和印刷品。

直隶第二师范学校

可是,他从蠡县回保定不久,5月就被国民党保定行营传讯,扣押3天。因为没有抓到主要证据,只在协生印书局抄了一些书报和印刷品,便由保定商会会长侯景春和刘志盛等人联名取保释放,讲明随传随到。7月,父亲第二次被捕,罪状有三:

一、窝藏保定河北省立第二师范学潮的指挥者、操纵者,收容被开除人员,帮助他们印发传单;二、掩护、帮助高阳、蠡县暴动的指挥者及策划者;三、印刷发行共产党反动的书刊报纸、传单,毒害青年。

根据上述三点,父亲张培植被作为政治嫌疑犯,关押在国民党保定行营。

尽管在军法所的严刑审讯下,父亲坚持否认与共产党有任何联系。但终因在其被捕后协生印书局有关党的书刊被查实,而被判刑7年。10月份,他被解往北平东四十二条陆军监狱。

在狱中进行斗争

在狱中,他领导了多次合法斗争。

第一件事,争水喝。当时天气炎热,敌人只给窝头、咸菜吃,不给汤和水。斗争的结果,每顿给一碗汤,每天给两次水。

第二,代领饭的斗争。监狱规定吃饭人人必须排队,不许代领饭。一些重伤、重病的犯人爬不起来,只得挨饿。斗争的结果,敌人允许同监室人代领其水饭。

第三,劝被押人员注意身体,为重犯犯人医治伤病。因为天热,有些重伤员的伤口化脓、长蛆,父亲用土法治疗,减轻他们的痛苦。

第四,帮助被押人员躲避叛徒（某书局老板曾经的合伙人）指认。叛徒带领敌人指认齐庆祥,父亲为其掩护,让他站在后排,低头,用毛巾包上头躲避其辨认。

张林池

在北京大学学习的大哥张林池,到监狱看望父亲。见到父亲面黄肌瘦,满身重刑伤痕,他心中很难受。父亲便转移话题问道:“你还能在北京大学学习吗?学费怎么办?”

大哥说:“你被捕后,我的经济来源断了,就靠给人当家庭教师,半工半读。”

“那很好,要坚持学习。学些本领,给国家办点实事。”父亲说,“你告诉弟弟英池,要千方百计坚持在育德中学上学,拖欠的学费请亲友帮助……”

年底,“西安事变”后,全国政治形势突变,国民党释放政治犯,父亲也被释放了。但父亲并没有立即返回保定,与家人团聚,而是来到沙滩一家公寓住下,这里离北京大学红楼学生宿舍很近,他在等人来接头。等了一个月,仍不见有人来,便带着若有所失的心情回到保定。之后,曾到安新县同口村找人接关系,也未能如愿,只好再回保定等待。

为边区拆运印刷设备遭日寇残杀壮烈牺牲

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平津失守,保定危机。父亲把我叫到跟前,说:“保定将很快沦陷,华北难保,你们兄弟俩去找共产党、八路军,这是中国的希望。”

祖母把10元法币缝在我的袜底,作路费。我想去延安,便随同乡一路讨吃到洛阳、西安。可是没有找到关系,进不了延安。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西安街头碰见了表兄石以永,他是26军31师军医,在潼关驻防,正要向河南明港车站转移,医院,准备接收台儿庄下来的伤员。他要我随他到明港。这时,我接到桂林堂兄张墨池信,欢迎我去那里暂住,我当即前往。在桂林,我见到延安抗大招生简章后,便和王永斌(其父为31师军医)联系,相约前往延安。在武汉八路军办事处经面谈考试后,进入洛川八路军随营学校。年底转入延安抗大学日语,未成,编到三大队六队。

张英池、陈舜玉、张林池

不久,我意外地收到了石以永的来信。他说:“你父亲被敌人在保定杀害了。”我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半信半疑。石在军队工作,怎能获悉敌后保定的情况呢?年,我随抗大总校来到晋察冀边区。听说大哥张林池改名张冲,年和黄敬、邓拓等人从太原到边区,马上被委任为唐县县长,不久升任专员。我和大哥通讯联系上了。他也告诉我,父亲被日寇杀害了,具体情况尚不知悉。年,我由晋察冀日报社从阜平出发,参加百团大战涞(源)灵(邱)战役,路经唐县,见到大哥张林池、大嫂陈舜玉(她是边区民选的第一任女县长)。敌后战地兄弟相逢,自然十分高兴,特别是都听从父亲的教导,投奔共产党、八路军,并且都当了干部。但是,对于父亲被日寇杀害,却没有得到具体详情。

年6月,我参加河北省的出版史座谈会期间,见到曾任日本警察署高级密探特务的苑大钧(又名苑宗福),人称保定的沈醉。他已经86岁了,但精神还好,记忆清楚。他向我讲了父亲被杀的经过。当时,他在特务机关接受任务,要他去监督掩埋一批犯人。“犯人”都用苇席卷着,他打开一看,见张培植还活着,但身体下部已被狼狗咬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肠子流出,生殖器被咬下,一片片肉翻开。他本想把父亲弄出去,但一看出去也活不成了,而且时间很紧,便在东关荒野就地掩埋。

坚定的中共党员

照片左四为安志成年11月西大街宇良照相馆拍摄

据保定市第一批中共党员安志成的日记中说,他和张培植都是以国民党名义参加中共组织活动的。这份日记由他女儿安静(原一机部干部)保存着。安志成同志是保定育德中学教员,教过我们公民课。抗战时期在晋察冀根据地工作,建国后在河北省人民政府工作。

“文化大革命”后,我和大哥张林池一同拜访齐庆祥同志。他是高蠡暴动领导人之一。保定第二师范闹学潮时,他是支部书记,年是完(县)满(城)徐(水)第三任县委书记。高蠡暴动失败后,他和一些领导同志到清苑东闾村我家躲藏。他让张培植雇用一轿车,将白坚同志(中共顺直党委特派员,解放后任原一机部副部长)送到保定向特委汇报。

齐庆祥说,年张培植被保定行营逮捕入狱,不久他也被捕,两人同在一个牢房。他说:“你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狱中伤口化脓,是他想方设法帮助我杀菌、灭蛆治好的,不然我早死在保定行营狱里了。”齐庆祥回忆说:“从我与他相处中,凭他在工作上、战斗中的表现,可以肯定张国卿(即张培植)同志是一名坚定的有马列主义修养的共产党员。他的联系人应是高蠡暴动的领导人之一李永茂同志。”

王禹夫(宇斧)同志

我和妹妹高翔拜见当年中共特委领导王禹夫(宇斧)同志,他将我们带入他的藏书室,拿着《新三民主义宣传提纲》对我们说:“这是你父亲张培植手刻油印的文件,给我留作纪念。当时孙中山先生逝世后,为反对西山会议派,他亲手刻印的,也是他早期的作品。他是一名共产党员,我们合作得很好。他壮烈牺牲了,我要写张培植传。”

父亲张培植在国民党监狱受尽酷刑,在日本宪兵队挨过鞭打、电刑。他坚持和各方面联系,广交朋友。

历史文化名城保定,学校林立,农村也有大量的村办学校,许多学校聘他为名誉校长、校董。我们问他担任这么多名誉职务干什么?他说有名誉职务,免费送教课书、参考书、进步书,不给或少给钱先用书,可不被人注意。平时,他对贫苦人免费打针、送药,一些大车夫、洋车夫、搬运工人有困难,他救济他们,关系很好。父亲有事相求,他们都全力以赴加以帮助。年,保定行营传讯抄我们家时,搬运工人连夜将书刊运走。当时,协生印书局没有汽车,又在国民党监视之下,能在一夜之间将重要书刊全部运走,这是奇迹。因此,很多人说:这是张培植平时待人好,困难时穷朋友们是不会惜力的。年5月,父亲第一次被日本宪兵队逮捕,敌人要他将儿子张林池叫回来,为日本做事,他可做保定商会会长,或其他事都可以。父亲说,我没有叫张冲的儿子。我儿子张林池早已上德国学化学去了。我自己闲散惯了,不愿做事了。他以陶渊明《归去来辞》表示自己要回家种田。敌人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未到,父亲于5月30日再次被日寇逮捕。本来在此期间,他如自己逃走,完全可以摆脱敌人的逮捕,因为只要走出城十几里路,即可到我们的冀中游击区。很多人劝他快走,他却说:叫年轻人先走,机器设备、物资全部运出后,我再走。他准备在押送最后一批机器时,机器被抄了。于是他又去找人想办法。5月30日下午2点,他回到化真照相馆吃饭时,被对面饭店楼上等他的两名特务抓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家。父亲是既懂技术,又会经营管理的企业家,并且医术高明。他敢于高薪从北平聘请高级摄影师,购买当时保定唯一能拍数百人合影的新设备———转镜头,使化真不仅成为联系各界人士,特别是进步朋友的据点,而且成为以大量利润款项补充协生印书局印刷党的书刊的亏空。

他所经营的店铺、房地产赚了不少钱,但他依然勤俭办事。他认为节约不等于寒酸,奢侈不等于气派。铺张浪费、挥霍无度是败家子作风,而艰苦奋斗、勤俭节约,才是发家致富、富国强兵之路。

他一再教育我们:“勿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应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说,天下有些小人,无正义感,更无是非感,遇事看风使舵,看谁倒霉就落井下石;看谁得意就锦上添花。

他从不在店铺乱开支,也不许其他股东不记账就支取现金。所有收支都须入账。他以身作则,把企业作为党的事业的一部分,精打细算,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

我在高小2年、中学6年,都住校。寒、暑假回农村东闾,陪伴老祖母。父亲平时对我的生活、学习极少过问,只是在关键时刻加以指点。

年卢沟桥事变,日寇大举进攻,扬言3个月灭亡中国。在国家和民族处于危机之际,父亲毅然让哥哥和我投奔共产党、八路军。我的一个姐姐、5个弟妹,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先后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我家成为革命的大家庭,继承了父亲的遗志。

(作者单位:中国新闻社)

附录一：

原中共中央北方局副书记刘澜涛与晋察冀日报史研究会的陈春森（右二）、张帆（左

一）丁一岚（左二）。

张帆（~2）原名张英池。清苑东闾人。年保定育德中学毕业，年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年抗大毕业后，在晋察冀通讯社（新华社晋察冀分社）、晋察冀日报社先后任特派记者、组长、编委，在残酷的敌后抗日战场，长期追随邓拓转战太行山区。在察南、雁北、五台山和冀中平原抗日前线采访，以笔当抗击敌军。曾化装进入日本侵略军占领的天津市区，在敌伪刺刀下进行采访。

　　解放战争时期，张帆始终活跃在前线，从绥远到冀、察、热、辽，深入连队冒着生命危险到处采访，善于观察和描述，参加平津战役、太原战役、解放兰州、解放宁夏诸战役，写下了大量新闻和通讯。

晋察冀日报社编辑记者合影，后排右一张帆

年至年，历任新华社陕西分社兼西安分社社长、陕西省新闻出版处处长、新华社西北总分社采编主任。年9月，任中国新闻社副社长、总。年起，任中侨委委员、二司司长兼中新社副社长。“文革”后，年中新社恢复建制，他具体领导了中新社的重建工作，于年被任命为中新社副社长，主持中新社领导工作前后20年。

年，在解放石家庄战役中，记者张帆（戴眼镜站立着者）和肖逸（坦克上前部坐

立者）等在缴获的敌坦克上合影。

张帆一生笔耕，年出版《万里征战长城线》。年离休后，他的许多文章在内地和港、澳地区以及美、法等华文报刊上发表，并出版《长城内外》、《罗布泊风云》、《才子邓拓》、《“花”丧太行山》、《张帆通讯选》等著述近万字。其中《长城内外》，由聂荣臻题写书名，国内《人民日报（海外版）》、《文汇报》、《澳门日报》等20多家报刊连载部分章节或转载个别章节，巴黎《欧洲时报》、纽约《侨报》、洛杉矶《国际日报》连载部分章节。

年3月，马歇尔等军调处执行部成员视察张家口，报社记者张帆（右一）前往采访。

多次被推选为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常务理事、主席团成员，还担任过中东友协常务理事、中拉友协理事等。离休后任中新社副理事长、《瞭望》周刊顾问、国家新闻署特邀顾问等。2年9月30日在北京逝世。

　来源：保定市地方志办公室

附录二：

作者齐庆祥